不過在正式修鍊之前,他還需去九嬰山頂領取一些辟穀丹和簡單法術的修鍊典籍。
據薛遠海所說,這些東西都是免費之物,但又都是靈徒初期修鍊必不可少的東西。
柳鳴心中有了決定後,當即換上了那件避塵服,離開了住處,沿著一條蜿蜒小路,直奔山頂處走去。
一路之上,他倒是碰見了一些或背著粗大口袋,或提著大小包裹同樣上下山的外門弟子。
這些人一看清楚柳鳴身上的淡綠色避塵服後,均都露出恭敬之色退讓兩邊,讓柳鳴先通過後,才敢繼續上路。
看來在蠻鬼宗中,靈徒和外門弟子果然地位天壤之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條直通山頂的小路頗為陡峭,即使以他修鍊過一定秘技的身體,並且是從半山腰出發的,也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左右,才真正登上山頂。
柳鳴雙足重新踏進山頂廣場的一瞬間,心中就下定了決心,等稍微轉化了一些法力之後,第一個要學的就是騰空術。
否則的話,若是去稍微遠的其他山頭,一個來回就要花費大半天的時間,實在太不方便了。
柳鳴在廣場上一邊走一邊思量的時候,對面卻走來了一對年輕女子。
其中一名身材豐滿的女子,看了他一眼後,忽然嫣然一笑地說道。
「咦,這不是白師弟嗎?哦,小師弟,是去外事殿領取東西的吧。」
柳鳴一怔之下,這才發現對面兩名女子,赫然是昨天在九嬰老弟子中見過的那一對姿容最出色的女弟子,當即腳步一停的忙一見禮:「原來是兩位師姐,小弟的確是去外事殿靈領取一些辟穀丹的。」
「嘻嘻,看來白師弟還不知道我二人的姓名,記住了,我是顧眉姍,這是你朱師姐朱憐星。」顧眉姍笑著說道。
旁邊高挑女子聽到同伴將自己名字直接告訴眼前少年,不禁微微一紅的輕啐了同伴一口,才大方的向柳鳴也打了一聲招呼。
「師弟一定銘記兩位師姐芳名,絕不敢輕忘的。」柳鳴一本正經的回道。
「好了,白師弟快些去外事堂殿吧。此殿在那個方向,若是去晚了,說不定就要等到明天才能領到辟穀丹了。」顧眉姍聞言先是一怔,但馬上神色如常的又說道。
隨之此女一手拉著朱星憐,一手掐訣的施展起騰空術。
片刻後,二人踩雲的直接騰空飛走了。
柳鳴等到二女遠去後,才收回目光的往顧眉姍所說方向走了過去。
繞過幾座建築,他就走到了一座懸掛「外事殿」牌匾的殿堂前。
說是殿堂,不過也就是一些大些的廳堂。
柳鳴一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名身穿外門弟子服飾的男子,正坐在一張桌子後,低首用一個金光閃閃的算盤,在噼噼啪啪的計算著什麼東西,旁邊還放著一個敞開的厚厚賬簿。
「啊,是新來的師兄吧,可是來領取辟穀丹的?」這名男子反應極快,一看到柳鳴進來後,當即將手中動作一停,立刻起身滿臉笑容地說道。
「不錯。聽說凡是山中弟子都可在這裡免費支取三個月用量的辟穀丹。」柳鳴不假思索的問道。
「是的,請師兄將銘牌拿出來,我記錄一下後,就可以一次領取辟穀丹了。」中年男子不敢怠慢的回道。
「好」柳鳴不再遲疑的將銘牌從袖中一掏而出,直接遞了過去。
中年男子翻動旁邊那個賬簿到某一頁,接過銘牌往上面輕輕一按。
頓時「白聰天」三個淡銀色字,就直接在頁面上顯現而出。
「原來是白師兄,這就是三個月的辟穀丹,一次服用一顆,就可以三天之內不用吃飯,只喝一點點清水即可。」中年男子忙從身後一個放滿了各種雜物的木架上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灰色布袋,和銘牌一起恭敬的遞了回來。
柳鳴接過布袋銘牌,隨手鬆開袋口繩子,往手中微微一倒後,從中滾出一顆淡黃色丹藥來,散發出一股若隱若無的清香。
的確和薛遠海對辟穀丹的描述一般無二。
柳鳴點了點頭,就將二物重新收好,想了一想向男子再問道:「對了,我要去領取查閱普通法術典籍,要去什麼地方。」
「哦,師兄要去靈法閣的話,只要沿著門口的小路再往前一個拐彎就是了。」中年男子十分仔細地說道。
柳鳴聞言,露出一絲笑容的稱謝一聲,就走出屋子,直奔靈法閣而去了。
……
「一次最多只能借閱三本初階法術典籍,一本典籍需要一枚靈石。」站在柳鳴面前的一名彷彿竹竿般乾瘦的女子,用一種近似刻薄的語氣說道。
「師姐,不是說典籍借閱是免費的嗎?」柳鳴聽了眼前同為靈徒女子話語後,微微一怔。
「哼,一本典籍一次才要一枚靈石,這和免費有什麼區別。你要是手上真緊張的話,那就一次少借兩本,等下月有靈石後再借看也不遲的。」乾瘦女子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絲毫不給柳鳴這位新師弟絲毫面子。
「好,那就先借這三本吧。」柳鳴心中有一分怒意,但面上絲毫看不出來,抬手將三本先前挑出的典籍和三枚靈石以及自己銘牌遞了過去。
所謂靈石,赫然就是三塊小手指粗細的長方形晶體,裁剪的一般大小,並散發著一層柔和白光。
乾瘦女子將三本典籍隨手接過看了一眼封面後,就面無表情地說道:「騰空術、火炎術、凝水術,一個月內必須交還。」
話音剛落,她就用柳鳴銘牌記錄下來了身份後,將三本典籍一拋而回,三枚靈石自然也瞬間被此女收了起來。
柳鳴也不願在此地多停留什麼,一接過銘牌和典籍後,立刻轉身走出了閣樓。
不過他方走出大門沒多遠,迎面又碰見了兩人一前一後的也往靈法閣方向走了過去。
前面一人面容端正,正是石川,後面一人卻是那名被收為親傳弟子的紅髮少年於誠。
「咦,白師弟來到已經挑好了典籍了?我來帶於師弟也來挑幾本法術典籍。」石川一見柳鳴,當即一笑地說道。
紅髮少年也沖柳鳴打了一聲招呼。
「師兄,靈法閣借閱典籍的話,還需要靈石嗎?」柳鳴滿臉笑容的回禮後,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怎麼,趙師姐又問借閱典籍弟子收起靈石了。真是太不像話了!師弟莫怪,趙師姐是和圭師有些淵源,所以有時候行事有些過分,但看在圭師份上,還是不要往心中去了。對了,趙師姐收你多少靈石,我來償還吧。」石川先是面現一絲怒意,但馬上又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並要從身上掏取一些靈石給柳鳴。
「師兄拿我當什麼人了。這點靈石,師弟還不放在眼中的。原來趙師姐和圭師是有淵源的,那我就更不會放在心中了。師兄和於師弟先忙,小弟先告辭了。」柳鳴一擺手,就直接告辭的離開了。
石川看著柳鳴遠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帶著於誠繼續向靈法閣走去了。
等柳鳴返回住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他絲毫休息之意沒有,而是拎著一桶新清水,進入了一間除了一塊蒲團再無任何一物的屋內,盤膝坐下。
他伸手一摸,就將放著辟穀丹的小布袋拿了出來,並倒出一顆丹藥的直接拋入口中。
看似堅硬的辟穀丹,一入口中,立刻化為一股津汁的流入腹中。
隨之一暖洋洋之意擴散全身,胃中更是出現微微的飽脹之感。
柳鳴稍一感應之後,頓時大喜。
這辟穀丹如此神效,實在出乎其預料之外的,這樣的話,他倒真不用再為吃飯問題煩惱分毫了,只要一心修鍊即可了。
想到這裡,柳鳴當即手臂一動,將那本記載著冥骨訣的錦書從懷中摸了出來,就從頭細細翻閱起來。
柳鳴雖然此前大半時間都是在凶島度過的,但是島上兇徒中著實也有不少飽讀詩書之輩,外加其又有「一心二用」天賦,故而腹中所知學問之多,恐怕並不比外界那些頗負盛名的才子差哪裡去。
但就是這樣,這篇冥骨訣在他看下一遍之後,只覺句句玄機,字字奧妙,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就參悟出來的。
柳鳴心中暗驚,神色一肅後,用手指一按頭顱兩側太陽穴後,就深吸一口氣的動用了一心二用的天賦,整個精神意識一下分成兩半,一半繼續參悟法訣,另一半則開始陷入沉睡休息之中。
沒有多久,柳鳴心神徹底沉入法訣參悟中,對外一切都不自知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腹中一陣強烈飢餓感傳入腦中時候,柳鳴終於一下清醒過來,方一站起身來,頓時只覺頭顱一沉,兩眼一黑,竟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臉色大變,慌忙從懷中掏出一粒辟穀丹服下,再將旁邊木桶也一把抓過來,狂飲了幾口後,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但這時的柳鳴,仍然感到頭痛欲裂,分明是精神消耗太多的跡象。
他先前的參悟,竟然不知不覺的花費了五天五夜時間,要不是腹中飢餓太甚,可能仍然沉浸參悟中而無法自拔的。
這冥骨訣真是十分的邪門!